第94章 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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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人選
少年人被情感沖昏頭腦是情理之中，戚灼並不覺的這件事弟弟有錯，可她卻不能放任不管。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一句話也不要說，讓我來制止。”
“不可！”
戚乾怎得讓皇姐插進去，和親之事可大可小，退為一家進是一國，若是皇姐阻攔，落到前朝官員耳朵裏就是公主幹政禍國，他怎能容忍皇姐被潑上這麼一盆汙水。
戚灼卻是不容拒絕道：“此事不要再提，我不會讓自己處在困境之中，現在最要緊的，是趁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把慕靈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帶太子回東宮！”
東宮的侍從自然知道此時該聽誰的話，拉著太子就要離開。
戚灼等到戚乾的身影消失才踏進鳳儀宮的大門。
徐皇後面色憂愁，見女兒前來並未有什麼驚訝。
戚灼坐在母後身邊，瞧見她眼底的無奈心情跌落谷底。
“當真如此嗎？”戚灼不甘心發問。
徐皇後解釋道：“平寧太小，陸欣與咱們皇室不親，鎮南大長公主也不是個定數，至於其他宗親貴女，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合適。”
況且這次和親影響重大，關乎到互市能否順利暢通，所以這和親公主決不能影響到兩國關系。
因此，這姑娘必須身份尊貴，對皇室忠誠，且關系定要親近，還得是個聰慧機靈懂進退的人，這樣的和親公主才能在異族好好地活下去，才能促進兩國的交融。
“咱們宣平侯府世代忠誠，爵位世襲罔替，我父親，你的外祖當年名震大靖，試問滿朝文武誰敢不尊？慕靈身份尊貴，不比宗室女差。”
徐皇後牽起女兒的手，十分低落道：“況且我又嫁給了你父皇，是這大靖的皇後，她與你關系親近，又時常進宮，你父皇也對她也十分熟悉。”
“身份，忠誠，能力，慕靈都是最出色的人，突厥又民風開放，與慕靈直來直往的性子十分契合，因此在你父皇心中，慕靈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還有一事，徐皇後沒有言明，戚灼卻也明白。
於皇位的爭奪而言，突厥也是一大助力，因此和親公主的人選，必須來自他們一方。
“你父皇雖然樂意看著咱們與林氏一脈爭鬥，達成平衡的場面，可在他心裏終究是太子為正統，他始終會偏向太子，因此這和親公主，他一定會選咱們這一方的人。”
戚灼自始至終都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她依舊不死心。
是人就會有私心，和親之事已定，不是慕靈也會是別人，就當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她怎麼能容忍慕靈嫁到那麼遠的地方。
徐皇後撫平女兒緊皺的眉頭，安撫道：“先回長樂宮休息吧，今夜莫要再想了，等我明日探探你父皇的口風再做打算。”
“去吧，你還懷著身孕，定要好好休息。”
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戚灼拜別母後，回到闊別已久的長樂宮。
幾位侍女早已收拾好床褥，安神香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但戚灼還是有些不習慣，這裏與瀾庭院的差別太大了。
最大的差異之處不是景色與擺設，而是本該躺在她身邊的人。
自從嫁給宋瑾辰，除了她偶爾氣急了將宋瑾辰趕到書房之外，他們從未分居。
而且不同的殿內擺設將這份差異顯得更為清楚，戚灼睜著眼盯著頭頂的帳幔，不知在想些什麼。
孕婦本就貪睡，縱然戚灼腦中十分雜亂，依舊承受不住身子的疲憊睡了過去。
翌日，戚灼睜眼時已經日上三竿，她搖了搖床邊的鈴鐺，青荀領著端著一應用具的小丫鬟進來侍候公主洗漱。
更衣梳發用膳，待一切事情結束後，青荀微微俯身稟道：“娘娘那邊說等公主起身後前往鳳儀宮一坐。”
“父皇今日可來過鳳儀宮？”
青荀道：“下了早朝後皇上在鳳儀宮待了幾刻，然後娘娘便請了幾家夫人姑娘入宮。”
戚灼動作一頓，坦然道：“走吧，去看看來的都是誰。”
她踏進鳳儀宮，只見在座的幾位夫人皆是一臉哀愁，尤其是她的舅母宣平侯夫人。
她父皇選的幾位姑娘必都是忠君愛國家風淳樸之人，這樣的人家又怎會為了獲得利益與榮譽而把自家嬌養了那麼多年的姑娘送出去。
見戚灼前來，幾位夫人姑娘皆起身行禮，戚灼揮手讓眾人起來，坐在母後身旁，默不作聲。
見眾人都不說話，徐皇後也不能坐以待斃，同情說道：“諸位應該心中清楚，此番進宮是為了什麼。”
聞言終於有人忍不住，泣不成聲道：“娘娘……當真沒有法子了嗎！”
見徐皇後搖頭，眾人心中十分難以抉擇。
她們的丈夫都是忠君之士，她們自然也不能扯後腿，開通互市一事哪怕娘娘不說，她們心中也十分清楚這是一件惠民的好事，然人都有私心，說是一回事，自己的女兒怎麼舍得送到千裏之外。
和親公主為國為民，令人敬佩，可她們寧願不要這樣的榮耀。
徐皇後身為母親，自然知道苦楚，若是她的夭夭被送出去，她就算拚了命也會把女兒留下來，她又哪裏能逼迫這些可憐的人。
“諸位也不要擔心，最終人選還要皇上與眾位大臣商議過後再做決斷，還請各位先去休息，待本宮先去問問皇上。”
一行人唉聲嘆氣的離開，宣平侯夫人本想留下來和皇後娘娘獨自交談，卻被身旁的女兒一把拽走。
徐皇後本想和女兒說些什麼，殿外卻通傳道：“啟稟娘娘，貴妃求見——”
“她來做什麼？”
戚灼話剛出口，思及剛剛離去的諸位夫人心中頓時明了。
只見林貴妃滿臉喜色的進來，一屁股坐在徐皇後身邊，一副排憂解難的樣子道：“臣妾知道娘娘此刻心煩意亂，是以特地來為娘娘解決此事。”
“哦？”徐皇後面色不為所動，淡淡道：“你有何見解？”
林貴妃按耐住往日囂張跋扈的性子，緩聲笑道：“臣妾有一侄女，年方十七，正是好時候，且我父親是皇上的太傅，這身份地位都十分合適，還望娘娘給皇上說說，給臣妾那侄女一個機會。”
徐皇後聽見這話神色未變，波瀾不驚道：“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和公主相處。”林貴妃看不上這人一臉平靜的樣子，只是現在還得靠著這老女人，因此沒有多說什麼，又浩浩蕩蕩地帶著人離開。
“真是好一個賣女求榮！”徐皇後為那林氏女悲哀，好好一個人，被當成獲得權利的物件送人，別說皇上從未考慮過林氏女，就算考慮了，她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做一位身兼重擔的和親公主。
戚灼正欲說些什麼，殿外卻突然冒出個人，徐慕靈扒著墻根，笑語盈盈喊道：“表姐——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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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被情感沖昏頭腦是情理之中，戚灼並不覺的這件事弟弟有錯，可她卻不能放任不管。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一句話也不要說，讓我來制止。”
“不可！”
戚乾怎得讓皇姐插進去，和親之事可大可小，退為一家進是一國，若是皇姐阻攔，落到前朝官員耳朵裏就是公主幹政禍國，他怎能容忍皇姐被潑上這麼一盆汙水。
戚灼卻是不容拒絕道：“此事不要再提，我不會讓自己處在困境之中，現在最要緊的，是趁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把慕靈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帶太子回東宮！”
東宮的侍從自然知道此時該聽誰的話，拉著太子就要離開。
戚灼等到戚乾的身影消失才踏進鳳儀宮的大門。
徐皇後面色憂愁，見女兒前來並未有什麼驚訝。
戚灼坐在母後身邊，瞧見她眼底的無奈心情跌落谷底。
“當真如此嗎？”戚灼不甘心發問。
徐皇後解釋道：“平寧太小，陸欣與咱們皇室不親，鎮南大長公主也不是個定數，至於其他宗親貴女，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合適。”
況且這次和親影響重大，關乎到互市能否順利暢通，所以這和親公主決不能影響到兩國關系。
因此，這姑娘必須身份尊貴，對皇室忠誠，且關系定要親近，還得是個聰慧機靈懂進退的人，這樣的和親公主才能在異族好好地活下去，才能促進兩國的交融。
“咱們宣平侯府世代忠誠，爵位世襲罔替，我父親，你的外祖當年名震大靖，試問滿朝文武誰敢不尊？慕靈身份尊貴，不比宗室女差。”
徐皇後牽起女兒的手，十分低落道：“況且我又嫁給了你父皇，是這大靖的皇後，她與你關系親近，又時常進宮，你父皇也對她也十分熟悉。”
“身份，忠誠，能力，慕靈都是最出色的人，突厥又民風開放，與慕靈直來直往的性子十分契合，因此在你父皇心中，慕靈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還有一事，徐皇後沒有言明，戚灼卻也明白。
於皇位的爭奪而言，突厥也是一大助力，因此和親公主的人選，必須來自他們一方。
“你父皇雖然樂意看著咱們與林氏一脈爭鬥，達成平衡的場面，可在他心裏終究是太子為正統，他始終會偏向太子，因此這和親公主，他一定會選咱們這一方的人。”
戚灼自始至終都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她依舊不死心。
是人就會有私心，和親之事已定，不是慕靈也會是別人，就當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她怎麼能容忍慕靈嫁到那麼遠的地方。
徐皇後撫平女兒緊皺的眉頭，安撫道：“先回長樂宮休息吧，今夜莫要再想了，等我明日探探你父皇的口風再做打算。”
“去吧，你還懷著身孕，定要好好休息。”
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戚灼拜別母後，回到闊別已久的長樂宮。
幾位侍女早已收拾好床褥，安神香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但戚灼還是有些不習慣，這裏與瀾庭院的差別太大了。
最大的差異之處不是景色與擺設，而是本該躺在她身邊的人。
自從嫁給宋瑾辰，除了她偶爾氣急了將宋瑾辰趕到書房之外，他們從未分居。
而且不同的殿內擺設將這份差異顯得更為清楚，戚灼睜著眼盯著頭頂的帳幔，不知在想些什麼。
孕婦本就貪睡，縱然戚灼腦中十分雜亂，依舊承受不住身子的疲憊睡了過去。
翌日，戚灼睜眼時已經日上三竿，她搖了搖床邊的鈴鐺，青荀領著端著一應用具的小丫鬟進來侍候公主洗漱。
更衣梳發用膳，待一切事情結束後，青荀微微俯身稟道：“娘娘那邊說等公主起身後前往鳳儀宮一坐。”
“父皇今日可來過鳳儀宮？”
青荀道：“下了早朝後皇上在鳳儀宮待了幾刻，然後娘娘便請了幾家夫人姑娘入宮。”
戚灼動作一頓，坦然道：“走吧，去看看來的都是誰。”
她踏進鳳儀宮，只見在座的幾位夫人皆是一臉哀愁，尤其是她的舅母宣平侯夫人。
她父皇選的幾位姑娘必都是忠君愛國家風淳樸之人，這樣的人家又怎會為了獲得利益與榮譽而把自家嬌養了那麼多年的姑娘送出去。
見戚灼前來，幾位夫人姑娘皆起身行禮，戚灼揮手讓眾人起來，坐在母後身旁，默不作聲。
見眾人都不說話，徐皇後也不能坐以待斃，同情說道：“諸位應該心中清楚，此番進宮是為了什麼。”
聞言終於有人忍不住，泣不成聲道：“娘娘……當真沒有法子了嗎！”
見徐皇後搖頭，眾人心中十分難以抉擇。
她們的丈夫都是忠君之士，她們自然也不能扯後腿，開通互市一事哪怕娘娘不說，她們心中也十分清楚這是一件惠民的好事，然人都有私心，說是一回事，自己的女兒怎麼舍得送到千裏之外。
和親公主為國為民，令人敬佩，可她們寧願不要這樣的榮耀。
徐皇後身為母親，自然知道苦楚，若是她的夭夭被送出去，她就算拚了命也會把女兒留下來，她又哪裏能逼迫這些可憐的人。
“諸位也不要擔心，最終人選還要皇上與眾位大臣商議過後再做決斷，還請各位先去休息，待本宮先去問問皇上。”
一行人唉聲嘆氣的離開，宣平侯夫人本想留下來和皇後娘娘獨自交談，卻被身旁的女兒一把拽走。
徐皇後本想和女兒說些什麼，殿外卻通傳道：“啟稟娘娘，貴妃求見——”
“她來做什麼？”
戚灼話剛出口，思及剛剛離去的諸位夫人心中頓時明了。
只見林貴妃滿臉喜色的進來，一屁股坐在徐皇後身邊，一副排憂解難的樣子道：“臣妾知道娘娘此刻心煩意亂，是以特地來為娘娘解決此事。”
“哦？”徐皇後面色不為所動，淡淡道：“你有何見解？”
林貴妃按耐住往日囂張跋扈的性子，緩聲笑道：“臣妾有一侄女，年方十七，正是好時候，且我父親是皇上的太傅，這身份地位都十分合適，還望娘娘給皇上說說，給臣妾那侄女一個機會。”
徐皇後聽見這話神色未變，波瀾不驚道：“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和公主相處。”林貴妃看不上這人一臉平靜的樣子，只是現在還得靠著這老女人，因此沒有多說什麼，又浩浩蕩蕩地帶著人離開。
“真是好一個賣女求榮！”徐皇後為那林氏女悲哀，好好一個人，被當成獲得權利的物件送人，別說皇上從未考慮過林氏女，就算考慮了，她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做一位身兼重擔的和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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